“我认为我能忍受这一点,”Malfoy说,Harry没有错过他在代词上加的小小重音,“说老实话,最大的问题是你能否忍受,Potter。Severus不是这个星球上最老练的外交官,但我认为他将我们面临的问题陈述得很清楚。是,契约很难接受,是,对你比对我们其他人更困难。”Harry首肯,这种分开对待的方式他可以容忍,“但是它已经存在了,你必须戴着这副镣铐跳舞。你自己也已经了解抵抗有多么徒劳。”
Harry沉下脸。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再来一回庄园花圃里那种崩溃哭泣的场景。
何况眼下他仔细一想,若是把契约当成某种愚蠢却不可避免的必要条件,它实际上好对付多了。与魔法部某些仍被写进傲罗训练但早就不合时宜的规则同理——譬方说,傲罗们仍然在接受对抗某些一百年都没被用过的咒语的训练,只是以防它们卷土重来——而Harry不得不忍耐、不得不通过这些要求才能成为一名傲罗。
做一名傲罗对他来说仍然很重要。但他不知道在施了那个钟摆咒、杀死了好些同事以后还能不能回头。
那完全是他独立下的决定,他想。不像是为了安抚契约牺牲了贞Cao的那种决定,那是在仍令他一想到就打冷战的约束下做的,但某种程度上也有相似之处。
做出选择的人仍然是他。选择生存下去,选择接受控制契约的心灵感应,选择活而不是死。
Harry转向Malfoy。“好吧,”他说,“但我希望由你控制我们魔力的融合,Snape控制思维中的道路。”
Malfoy盯着他,好奇如同一股肥皂水滑到镜子底下似地溜进Harry脑后,“我?为什么?”
“因为,”Harry冷酷无情地说,无视Snape突然的僵硬,“我更信任你,而我仍认为魔力融合更困难,也更冒犯。”
接着他面向Snape,双手并用鼓足勇气:“要接触那些道路,我们第一步应该做什么?”
*
Severus无声地检视契约。他很赞赏Potter在这件事上克服了怎样的困难——既然他已经浅尝过Potter脑中的愤怒之潭,既然他见过花园里那场毫无自制的演出,他比此前更能理解了——但他不知道他冲他说的这句话是不是真诚的。
看来是,他认定,从脑海中契约闪光的、透明的表面判断,至少是Potter目前能够达到的最大限度的真诚。
你可以直接问我。老是喋喋不休说什么信任什么我们得相信在其他人脑中看见的东西的不是你吗?
Severus眨眨眼,接受批评,同时继续研究契约。他想他能看见开启道路的地方。它们是有实体的,一定会通往某个所在,这就是说从逻辑上推论那个契约幻化成黑色的急流消失进Potter大脑的位置正是起点。
他回到现实,睁开双眼探究地望着Potter,后者用几乎不加掩饰的敌意凝视他。Severus随意冲他点了点头,对Draco说:“想和我们一起吗?”
Draco丢给他一个毁灭性的眼神。Severus思忖要不是这对一个Malfoy来说太伤面子,他就要把Severus和Potter推出藏书室的门了。“我没事,”他道,“不管怎么说,我也该开始研究我的部分了。看起来你有一个不错的起点开始你的研究。我可没有。”
Potter显得有些惊讶。接着他点头:“好主意,Malfoy。来吧,Snape。”他转身坚决地大步走去。
我知道你不会杀死他的,Draco说,重新在书房的桌前坐下。
Severus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Draco——比契约能做到的微妙的震颤或是试探明显多了——随即跟上Potter。Draco要为此付出代价,虽然他这么做合情合理,而且Severus还想不出什么是合适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