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Draco盯着别的东西了,他选了天花板。“为什么不行?”他用平板的语调问。
“因为他们是我的朋友。”Potter怒视他俩,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好像让桌子跳一下有什么用似的,“我不想他俩牵涉得比现在更深。”
“你已经对他们坦白了,”Draco道。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信息是来自契约,抑或仅仅是清楚到不言自明,反正他知道自己说得没错,“你已经告诉他们强jian和仪式的事。是Granger建议你以我们目前的方式利用契约。我看不出让他们知道多一点会带来多少危险。那或许可以让他们置身事外,可要是Weasley信错了人呢?”
Potter的双手蜷曲成拳:“我相信你们能保护自己,就像你们在Stockwell和她的人抓住我的时候所做的一样。Ron和Hermione——没有那样的能力。”
Severus瞪大了眼睛。Draco压住一个微笑。他知道为什么。Severus不习惯被夸奖。再过一秒钟,他就要忍不住用手压住扑扑乱跳的心脏说几句刻薄话儿毁掉这个瞬间了。
故意毁掉。因为他就是这么应对这种事的。他是这么应对Draco趁他生日送新坩埚的,也是这么应对战争结束卧底身份曝光以后Draco安慰他值得在魔法界过安宁日子的。他总这样。
不准,Draco丢给Severus一句,转向Potter:“我想那些情报能帮忙保护他们,甚至能帮他们学会那种能力。既然Weasley会钟摆咒,这就是个好的开始。让他把那些咒语也教给Granger。”
Potter脸红了:“我们俩——我们俩从没跟Hermione说过有研究那种咒语。”
“为什么不?”Severus可算找到了他的声音,且也许是Draco的责备让他羞耻——虽说Draco脑后深棕的苦涩早变成了暗褐,所以不好分辨——他让声音保持冷静中立,“你们认为她会基于道德原则提出反对吗?”
Potter转身面对他:“我们知道她肯定会。”
Draco摇摇头。Potter还想相信他是个普通的傲罗、普通的Gryffindor,和那些拥有他视为能代表他存在最基本品质的人没什么不同,却又愿意钻空子、开后门、甚至对他最亲密的朋友保密?他以为他是谁?
是个不喜欢你现在想法的人,Potter说,只是一个喘息间便在Draco的思绪中一入即退。
Draco抬起一只手,轻微耸了耸肩。他本该于Potter在花园中将情绪排解干净前就先撤退——他得说句,排解Potter情绪的更多是那场痛哭,而非他用来摧毁变形出的毒花的咒语。但这个Potter不像之前那么危险了。
你这么觉得?又是一波呼吸似的、微风般的交流。
Draco抬起头,让目光与Potter相对。他勉强点了点头。对。不过你现在依然危险。只是没那么疯了。我比较喜欢这种危险。
Potter半张开嘴瞪着他,随后转回Severus。Draco想他似乎发觉对付一个他以为恨他的人比对付一个刚夸奖了他的人容易些。好罢,Potter和Severus起码有这么一个共同点:憎恨被表扬。“我可不觉得现在跑去跟Hermione说我们之前刻意瞒着她学咒语是什么明智之举。告诉她我杀了傲罗也不是。”
“那就想别的招保护她,”Severus咕哝,“用这里藏书中的咒语施防御,不行就用保密咒束缚她。”
Potter咒骂了一声,钢铁山耸得更高了:“没人可以束缚Hermione,没人可以束缚我的任何一个朋友。”
“只是提议个策略,”Draco插口。他估计自己很快就会厌烦当和事佬,但至少现在是必要的,“不用小题大做,Potter。”
“你以为,”Potter用星辰般的双眼注视他,“我会希望我的朋友遭受和这个该死的契约强加给我一样的羞辱?我可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