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子,力气自然比女子大些,门外的异动慢慢停止了,霍昭便松开了抵着门的手,麻利地跳窗跟着妍月汐在外边守着,顾半卿立马替了上来,却听到外面传出一阵脚步声,似乎隐约有着金属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在他们逃脱的瞬间,门被一把锋利的斧子劈开,从木门破裂开的裂缝中看,木门后站着一个白衣的小孩子,两手拖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斧子,老板则跟在他的身后,不可思议地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切。
明明是个小孩子,办起事来却比大人还要干脆利落。
老板看着被交到手中的青铜杯,又看了看顾半卿的脸色,赶忙点点头,忙不迭地想要将两人赶紧送走。而慕秋杰转眼便看到他家客栈被斧子劈烂的木门,不由得感到愧疚,将袖子撸起,走入倒下的竹林,拿出那把被依林甩出去的斧头,接着便麻利地将竹子削成竹板,重新给老板做了一扇门。顾半卿则帮他将破烂的门拆下,将新做好的门装上。
那这个鹰传递信息的开始一定是在一周前了,毕竟一条腿都没了,能飞来已经是费劲了千辛万苦。
霍昭往上一抬手,鹰却飞不起来,而是颤抖着挥了几下翅膀,接着便跌下了霍昭的手,慕秋杰连忙伸手接住了那只鹰,却摸到一股湿漉漉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手上,再微微抬头看看霍昭的手臂,果真残留着鹰的鲜血,看来这鹰是半路被人逮着把腿给截了。
陆姑娘说的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了,慕秋杰点点头,将干粮绑在身上,牵着顾半卿穿过了客栈,还抱有歉意地回头微微鞠躬,生怕老板对自己抱有成见,到时候在这里买酒可能还要涨价了。
“......门记得修......”老板看着面前碎裂的门和抡着斧子的依林,好容易才憋出这一句话。
老板看着扬起的尘土,抽了抽眉头,而慕秋杰则目送着他们远去,顾半卿从袖中掏出那个青铜杯,递给老板,告诫他不要再弄丢了,不然真的会给别人添很多的麻烦。
依林见红蓝斗篷在帮着顾半卿,一连往后退了几步,似是放弃了这一目标,用白色的兜帽盖住了自己稚嫩的面容,接着便走回客栈,看也不看老板一眼便离开了这里。
慕秋杰终于松了一口气,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刚起身,老板便走过来。以为是要兴师问罪,慕秋杰赶忙站起身来,拍拍染在衣摆上的泥土,哪知老板却递过来一包干粮,接着挠挠头说:“陆姑娘给你的,说让你接下来小心。”
顾半卿的背部被压着,手臂撑起,将竹子稍微撑起一点,而慕秋杰的状况更糟,要不是顾半卿用手挡着他的头部,可能他现在直接被砸晕了。顾半卿将自己翻了个身,另一只手还护着慕秋杰的后脑勺,而慕秋杰也在用尽全力去搬离压在头上的竹子。这时,有两道人影飞速从不远处的山丘那儿奔来,一红一蓝,飞速地来到了顾半卿的身边,将竹子搬开后又窜入了竹林,跳入潭中,转眼间便不见了。
依林点点头,接着便提着斧子从破裂的门中间窜了过去,又直接跳出窗户,朝着慕秋杰他们的方向就把斧子甩了过去。
感到后背发凉,慕秋杰按着顾半卿让他和自己并排趴下,伸手护住他的背部,不知何时,顾半卿也伸手护住了他的头部。而霍昭则是一把抱起妍月汐跳到了客栈的屋顶上,斧子劈了个空,狠狠地砍倒了客栈后的一片竹林,挺拔的竹子纷纷倒下,砸在了顾半卿和慕秋杰的背上和头上。不过幸好,他们都护住了对方。
了全力。
客栈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帮自己修门
☆、东湖荒村饿尸葬
妍月汐将鹰捧了过去,让其好好地躺在自己的臂弯里休息。向顾半卿他们微微欠身后,去客栈边的马厩那儿花了钱买了一匹马,妍月汐将鹰绑在自己的腰间,绳子系得不宽也不松,双手抱住霍昭的腰,接着马匹便飞驰而去,匆匆忙忙地奔向军营的方向。
霍昭抱着妍月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一只鹰飞来,停在他的肩上,脚上还帮着一张纸条,霍昭赶忙将纸条拆下查看。脸色大变,跑上前询问慕秋杰他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可是在慕秋杰答东湖村这三个字时,妍月汐急了,说道:“那地方暂时先别去啊,那里,那里不知为何闹了饥荒,很多人都死了啊!”
“你俩......快走!外边不知是啥东西......疯了!”妍月汐喘着粗气催促着两人,而慕秋杰面对她这句话,也不敢停留太久,却还是将妍月汐拽离门边让她跳窗逃走,自己则顶替了她的位置,和霍昭一块堵着不断被砸的门。
“安静,跑!”顾半卿摸上慕秋杰的手,将他推出窗子,自己也紧随其后跳了出去。
毕竟,为了破开他家酒酿和这个青铜杯的秘密,这树洞都去了两次了。虽说只是两次,但里面令人作呕的味道仍旧让他记忆犹新,闻着还有点上头,上头得想吐。
听到这个消息,慕秋杰去东湖村的心意更加坚定了,毕竟胡左樾的老家在那边,自然也常常会回到那边去。作为他朋友,一定是要回去帮帮的。不然自己连带着官府都要被一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