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就一口。”
江先生凝视着我,眼神仿佛在关爱一个智障。
他冷冷道:“没病喝药,是在找死。”
5.
我觉得江先生和今公子之间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
他那般怪脾气的人表达喜欢的方式难免同别人不大一样,专门给今公子配难喝的药,说不准是对今公子有意思。
今舟听我这么说,噗地一声把刚喝进去的茶都喷了出来。
他展开折扇,掩着嘴,温和笑道:“江先生不是对我有意思,他是想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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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因着先生配的药越来越难喝,今公子喝了三个月后,终于痊愈打道回了京城。
我琢磨他本来被闵鸩他们坏掉的只是一笔生意,再病上这么久,坏掉的得是几十笔生意,真是惨上加惨。
7.
江先生一面记账一面冷声同我说:“难怪院中花草枯死大片,敢情药都被他拿去浇地了。”
这都是因为我消极怠工,没监督今公子喝药。
先生很生气,于是今舟走后,我被迫闭门思过半个月。
思过到第十六天,先生把我拎了出来。
他去西面的山里采药,这青麓上只有我一个杂役,所以我得去负责背他采的草药。
路程很远。
先生又不爱搭车,一走就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以前觉得如果先生出门不带我,肯定会觉得路途很闷,但跟出来之后才发现,如果他带我出来,那闷死的一定是我。
当我讲笑话给他听时,如果讲得不好笑,他就根本不会理我;如果好笑,他就面瘫着脸,“呵”地朝我笑一声,极大挫败了我的热情。
好生气,感觉自己像舔狗。
8.
终于爬到那座山上时,我立即去找了条山溪洗澡,再换了身干净衣服。
先生出门带的钱少,这一个多月风餐露宿地走过来,我已然成了个臭人。
我时常怀疑江先生在我睡着时溜出去洗漱,不然他怎么走了这长时间都还是干干净净,衣服上还留着一股子好闻的药香,这好不公平!
9.
风吹林叶,沙沙作响。我背着药筐跟在江琼竹身后,留意着各处花草的形态。
然而出师不利,没走多久,我们就碰上了歹人。
歹人是位衣衫不整的妖女。她酥胸半露,眉眼含春地看向江先生,娇声道:“妾身正正在愁找不到人快活,公子二人不如一同来……”
我见的世面少,这是第一次看到女子作这般打扮,一时间不禁愣了神。
但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我脸上就被先生猛地洒了一包胡椒粉。
……
呃啊啊啊!好辣好辣好辣!!我睁不开眼睛,还控制不住地刷地流下了两行清泪,啥也看不见,只能闻到浓烈而呛鼻的胡椒粉味。
我是不是甚么时候得罪先生了!他为什么不阻止那妖女,反而痛击自己人!
正用衣袖擦着脸时,我听到他对我说:“非礼勿视。”
我哭了:“那您不能叫我直接闭眼吗?”
10.
脸上怎么也擦不干净。
我还在原地被辣得闭眼流泪时,江先生就和那妖女突然就打起来了。他们二人打着打着,不知打到了哪里去,甚么声响都没有了。
我正有些心慌时,蓦地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人踩着枝叶朝我走过来,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等我勉强地睁开眼,才发现面前的人是今舟。
今公子不知是从哪里出来的,也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且脸色酣红,好似醉了酒一般,可我从他身上闻不到半点酒味。
他掌心热得很,握上来时把我的腕骨都烫了一下。
我愣了愣,连忙出声问他:“今公子,你中毒了吗?”
他神情有些恍惚,朝我笑了笑,伸出食指在唇间一点,说:“阿、阿和,我好难受,你随我来……来帮帮我……”
我又揉了揉眼睛,左顾右盼了一通,四处都不见先生的影子。
今公子的呼吸愈发急促了起来,似乎真的很难受似的。
我担心他出甚么事,深呼吸了一口气后,便应下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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