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安德鲁夫镇的一员,而我的妈妈和姐姐也是。”
“你的意思是?”文森特站起身走向公园的另一端。这公园坐落在陡坡顶端的平台上,一侧紧邻悬崖。文森特来到悬崖边,扶着扶手向下望,安德鲁夫镇安静地躺在他脚下的原野间:“安德鲁夫这种小镇,全村人之间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联系,比如迈克尔是租了我们家的土地建的旅馆,作为回报,旅馆提供的红酒和蔬菜都由我们家提供……这种小镇,但凡哪家出了点什么事,很快就会被添油加醋地传遍全镇。当年因着我的事,我们家没少被人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
祖父曾嘱咐过我,不要想着报复或追责,因为利瓦尔家在镇里本就处于被孤立的状态,如果这件事追究下去,只会导致家族生存状况更加艰难。”菲索斯跟着文森特走过来,风从两人之间吹过:“我看汉娜和维拉都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女人。”
“她们当然不是,可我从小到大已经给她们添了太多麻烦。”文森特将上身弹出栏杆,任山风吹乱他的额发,“实际上,要不是当年我……祖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当年怎么了?”菲索斯从文森特的停顿中听出了一些隐情的意味。“当年……”文森特咬了咬下唇,过去的事情显然并不愉快,但他还是鼓足了开口的勇气,“当年的确有人用迈克尔的手机给我发信息,约我去山里禁地见面,我也的确傻了吧唧地去了……但我刚进了峡谷就意识到事情不太对,那个时候我本可以原路返回。可当那些文献里记载的建筑遗迹出现在面前时,我听到幽灵们的呼唤。那声音让我失去了判断力,只想继续前进,只想找到真相,直到山里开始下起雨,山洪的隆隆声从岩石后面传来……”文森特说到这里几乎难以继续下去,他转头望向菲索斯,眼中压抑着痛苦:“镇上的人说我是个会害人的怪胎,这话没说错……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性向和体质,很多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菲索斯终于理解文森特那种刻在骨子里的自我怀疑和自虐气质到底从何而来了——有些人享受与众不同,有些人则痛恨自己的特殊。文森特显然属于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