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希望。”
“黑色的猛兽……”村长撸着胡子若有所思。“您有何指教?”祭司将纯白的斗篷披在头上,遮住一头浅色的秀发。
“我们的哨兵传来线报,帝国的使节团已经出发,不日就会到来,而他们的首领似乎拥有一头少见的黑发。”“您说的是那位拥有异族血统的将军吧?他叫什么来着……”祭司一面询问一面从祭坛上走下来。“菲索斯,祭司大人。”族长恭谨地弯下腰,“混沌之子菲索斯。”
“混沌之子……菲索斯。”祭司重复着这个不知是好是坏的称谓,嘴角勾起一丝饶有兴味的浅笑,“您觉得他会是为我们带来希望的黑色野兽吗?”
“无论是与不是,这次与帝国的磋商都必须要成功。”族长语气严肃神色沉重,“蛮族近年几次三番骚扰我们的领地和人民,他们杀掉男人,把女人和小孩变成奴隶。我们想要生存下去,必须要获得帝国的支持。”“您放心。”祭司抓起族长老人的手轻轻握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维洛瓦从不让族人失望。无论是混沌之子还是光明之子,我都会搞定他的。”
。。。
“菲索斯……菲索斯!”文森特尖叫着翻身坐起,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己那张老旧的单人床上。床依旧是那张床,只是从前对方在床一侧的资料不知道被搬到了哪里去,原本狭窄的睡眠空间大了一半,被子也蓬松暖和,被单上还散发着新鲜的洗衣粉芳香。他环顾四周,确定这是在他自己家,而不是在哪个飘满奇怪草药味道的神殿。他抬手蹭蹭额角的汗,这才发现双手都严实地裹着纱布,也终于想起他之前干的那些事。他想起他用这双手敲了托马斯一棍子,还帮菲索斯脱离了铁链的束缚。想到菲索斯真身的样子,文森特的太阳穴就开始刺痛。哪怕他现在已经确认自己没在做梦,之前看到的那些景象对于一个信奉科学精神的现代人来说都太刺激太离奇了,可毫无疑问那些他看到的景象都是真的,否则现在手掌上传来的隐隐刺痛是怎么回事?
“宝贝儿,你在叫我吗?”此时菲索斯走进卧室,他已经恢复了人类的外貌,身上围着小黄鸡围巾,手里端着两个盛满食物的盘子,笑容亲切,连头上的呆毛都十分温柔可人,全不见之前那可怕的怪物姿态。但文森特还是往被子里躲了躲,小心翼翼地询问:“你真的是……菲索斯?”黑发男人把两盘菜放下,一手叉腰,一手在下巴处比了个“八”的手势,朝文森特飞了个媚眼:“如假包换,童叟无欺。”这种贱兮兮的感觉是他没错了……文森特一面暗自吐槽一面从被子下面探出脑袋:“你……没事吧?”“我能有什么事?那些喽啰能奈我何?”菲索斯说着走到床边坐下,“倒是你,手给我看看……”文森特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任凭他把自己的手拉过去。菲索斯动作轻柔地去解文森特的纱布,为了避免触碰到文森特的伤口,他把速度放得很慢,但当他把纱布拆到最后一层时,文森特的伤口还是因为受到摩擦传来一阵刺痛。文森特双肩颤抖了一下拧起眉头来。
菲索斯立马停了手:“抱歉……”文森特咬着下唇摇摇头,将手往菲索斯怀里伸了伸。菲索斯心领神会地抓紧韦森特的手腕,将纱布揭开。手掌上的烧伤已经好了大半,但新长出的皮肤鲜艳的红色还是刺得文森特和菲索斯一起倒吸了一口冷气。
菲索斯拿起一瓶放在床头柜上的药膏涂抹在文森特手心:“那些家伙……当时就不该留他们活口。”他低着头,目光沉在卷曲睫毛的阴影中。手心里传来的凉飕飕的麻痒感让文森特有些不自在,可他的手被菲索斯攥着,收是收不回去的,于是只好忍着:“他们是什么人?”
“抱歉,我暂时也没搞清楚。”菲索斯上完了药,拿起新的纱布开始帮文森特包扎,他包得认真,文森特选择了沉默,直到他开始对付另一只手的纱布时才再次开口:“那你真的是菲索斯?那个古拉斯尼亚帝国邪神菲索斯?”菲索斯抬起漆黑的眼眸:“大概吧。”文森特第一反应是咧嘴笑——自己的研究这算是有出路了吗!但是他很快又假装严肃起来:“那……那你是想起从前的记忆了吗?我是说你还是人类时候的记忆——”菲索斯耸耸肩:“除了我的名字,还有我出生在古拉斯尼亚帝国这两件事之外,其他的我还是想不起来。”他似乎不太想要谈这件事。文森特才点起的学术之火瞬间熄灭了:“这样啊……可如果你真的是邪神菲索斯,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手上包扎的力气大了一份,弄得文森特吃痛地叫出来:“比起那些过去的事,还是享受现下比较重要。”文森特以为自己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让菲索斯不悦,可对方却抬起头阳光灿烂地笑起来:“行啦,药换好了,宝贝儿起床吃饭吧。”
文森特知道菲索斯这是在回避问题,于是便不再询问,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换衣服。他这才发现他的家里像是被“田螺姑娘”光顾一般,彻头彻尾地焕然一新,原先散落各处的衣服鞋袜现在都被规整地放在它们该出现的位置,就连地毯的咖啡渍都不见了,沙发布的色号也鲜亮了许多。
文森特迟疑了一下,转头望向正哼着歌倒咖啡的“田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