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庄榆梦本想留他吃晚饭,可刚进厨房没多久,她便注意到陆旌站在离她不远处的门口,深黑如潭底的眼神刚与她的视线交汇一秒就被他转头移开了。
我要走了。
庄榆梦放下手里的鱼,洗了个手几步走到他面前。拥有身高优势的陆旌在瞥见她胸前被吊带背心紧紧束缚住的深邃时,十分不自然又不情愿地侧了下身子。
不留下来吃个饭吗?
不。
知道他不喜交谈,庄榆梦对于他的少话也逐渐习惯了。抬头瞧见男孩儿泛着粉红的耳尖,那清透的颜色让她微微愣神,视线下移到他的胸前,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好像一直在看他胸前的两颗圆点。
本来只是正常的浅粉色,可他的皮肤实在过于白皙,以至于那两处凸起都被衬托得异样魅惑。
庄榆梦尴尬地摇了摇头,觉得应是自己的行为让他有些不舒服,便索性不再强留他。
回家路上小心。
站在门口,庄榆梦正准备送别他,却在看到他背对着夕阳时,忽然伸出手轻抚他额头的几丝碎发,将它们一一捋平整。
她也不知道为何每次遇到陆旌,自己就像个老母亲一样,总是想给他多些照顾。
陆旌本想抬脚转身的动作生生被止住了。那柔软的手心带来的触感着实让他贪恋不已,可他也清楚,如果自己再待下去,很有可能会控制不住那股早已满溢的性冲动。
刚刚在厨房门口时,他看到庄榆梦背对着自己杀鱼,两条白嫩紧致的腿随意交叠,挺翘的tun被短裤裹得严实,可那形状和触感就像是不受控制一般,非是要往他的眼里脑里钻。
他裤子里涨得十分不舒服,所以也想提前离开这里,免得自己再受无端的性刺激。
你经常摸我的头。
本是不经意地说出口,可庄榆梦觉得自己不礼貌的行为好像又惹他不高兴了。默默地收回手,她垂下眼眸将手指放在衣摆处纠缠几轮,不好意思地向他说对不起。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你都想摸你的头,确实很不礼貌,我下次不这么做......
你为什么不问我喜不喜欢?
她话还没说完,陆旌便抢先一步问出了心中的困惑。他话一出口倒是把庄榆梦打了个措手不及,并不清楚他是何意。
那...你喜欢吗?
轻声开口,庄榆梦觉得这应该是她这么多年来问出的最愚蠢的问题,可她并没过脑子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隐约间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讨好。
陆旌盯看她发顶中央的小圆圈,视线仿佛被那漩涡刮卷进去。他两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微微扭过头看向不远处的海滩,将脸上的红霞掩进夕阳里后淡淡开口。
不讨厌。
他并没直接说喜欢,可庄榆梦莫名觉得这三个字的分量仿佛更重。
不讨厌的话...那我以后还可以摸吗?
这次陆旌半晌都没开口,庄榆梦好奇地仰头看他,才发现他喉结处滚动了两下,然后轻点下颚,随即转身离去。
之后的两天庄榆梦过上了渔人的生活,一日三餐都在吃鱼。陆旌并没有再出现过,她本想着让他尝尝自己做鱼的手艺,这么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望了。
不过奇妙的是,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后,她又开始愿意主动去海边游泳了。兴许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也不应该因为那点糟心事就给整片海冠上恶名。也兴许是她的侥幸心理作祟,觉得那头白鲸应是早已离开,游泳这项活动就被提上了日程。
许久不曾踩在细沙上泡在海水里,庄榆梦十分想念这份被她重拾起来的自在。
大概经过海港的时候,她站在码头旁向远方望去,白色的船只整齐划一排列在岸边,而其中离她不远的一艘渔船体型大得突出,庄榆梦眼尖地辨认出那是搜捕鲸船。
捕鲸本是在这里严格禁止的行为,可因为这片海并不出名,大部分人都不会在乎这里的非法捕鲸船,才让这些人有机可乘钻了空子。
不知怎的,庄榆梦心里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她抬脚向那艘船靠近,大概在距离二十米远的地方敏锐地捕捉到一抹鲜明的亮白色。
心脏跳动的频率明显加快,像是处于好奇和担忧,庄榆梦靠近后才发现,那些渔人们正在将一头白鲸运下船。
她对这片海域清楚得很,如果说能捕到白鲸,那这有极大可能是她之前遇到的那头。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白鲸张着嘴呼吸不畅,漆黑的眼眸里本盛着一片绝望的愠色。可在某一刻发现她的身影时,它忽然发出尖声惊叫,尾鳍狠狠地拍打在布面上,硬是把几个渔民吓得手抖了些。
那时的庄榆梦大概只有一个想法,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