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到底忍不了。国王背着身悠悠来了句:那是没碰上让你哭的人。碰上了,钻心里,偏偏再也看不着,够不着,你再回来跟我说你就不会哭。
加里安翻身上马,利索得很也不言语。末了一挥手,大队人马往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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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半个月,鸟回来了。抖落雪片子扑棱棱落窗台上,瞅他家国王坐那批文件的侧脸。
别说,衬着冬日雪阳,这线条真养眼。
国王头也不抬,有事说。
领主让我跟您说声,咱家叶子出去玩了。
国王说哦,跟谁。
鸟说,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更丑的,老多人,我记不住。反正有不洗头看着,一根头发丝也少不了。
又是他?国王想了想抬头问,去哪。
鸟说魔多火山。
啪——
鹅毛笔拦腰断了。鹿那边卧不住了,找死呢这是,爷去把爷…把咱家金叶子接回来,咱不跟他们瞎掺和。
国王拽住大角转手给鹿摁回去。
算是意料之内,本来心里还存着侥幸,这会坐实了。不过,他都舍不得使唤自家叶子,放隔壁家手里倒是给送人情了。
埃尔隆德你等着吧,这账咱且得算算。
国王问出发没?
鸟说没呢,领主说知会您一声。
国王哼,算他识相。等着,捎封信过去。
俩爪子缠了老厚的纸,鸟蹦蹦发现还成,飞过来拿小尖嘴戳了下鹿角:等我回来给你捎好吃的。
鹿还没说话呢,国王说你跟着叶子,等他回来你再回。
鸟点头,您就放宽心吧,我在叶在,我亡叶子也不能掉一根毛。
送了信,国王站窗前往鸟飞那方向望了好久,鹿过来拿脸蹭自家国王肩:还是把那位给您薅过来吧,您忍得了,我都忍不了。
国王说这么着,你把他头发薅来,我看看解气就算了。
盖瑞在后面端个盘子进来,陛下,您该吃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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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边林子。
围着军工厂四边刷个遍,把碍事的都清了,又商量定换防名单,办完正事加里安准备走,头天晚上一帮人聚厂子后院烤rou吃。
费lun悄悄塞给他一串,说你尝尝,独家秘方。
别说,挺嫩。加里安一气吃了六串问这是啥。
费lun说亲卫长大人猜。
加里安说巡卫长大人有屁快放。
费lun说蜘蛛。
加里安当时脸青了。
费lun赶忙说不是,是蛇。
加里安没吱声偏头就要吐。嘴里真不觉得恶心,比划半天吐不出来,就拿黑眼珠子瞪。
费lun乐,没毒,吃草的,rou嫩吧。
旁边给叶子当过亲卫当太好调来给费lun当副手的莫里斯,举着好几串跳过来,顶着一张娃娃脸正经给解释:我们巡卫长大人可厉害了,前阵还真烤过蜘蛛,就是不大好吃,硬,腥。后来发现这玩意不赖,一开始大伙不习惯,吃了吐吐了吃,结果上瘾了。
加里安心说,我算知道为啥陛下把你从殿下身边择开了。
西边除了蜘蛛就是蛇,一帮Jing给自家国王看着军事要害,普通巡卫十年换防一次,他们巡卫长自从建厂子到现在,除了进王宫给陛下汇报,就没离开这片糟心黑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