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
转过年的初春,一整个冬天的战斗下来,叶子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少,这个周期终于被拉长到…半个月。
可惜并没有维持太久。
第一场冻雨过后,湍急的卡伊河流仍然被冰封在视野之下。这是出入伊西利安的唯一通路,密林Jing灵们追赶一批兽人到此,捅了蜘蛛窝,正一片混战。
叶子站在树杈上远远望见那对标志性大鹿角,既想尽快结束战斗,又有点显摆的意思,让adar放心了别有事没事来转悠。
跟着亲卫来的女侍盖瑞不止一次暗里示意王子,别人说不得,还得是你劝着陛下点。要知道一趟至少耽误两天,落下的公务都是熬夜补,加上大冷天来回赶路...从林谷折腾那一趟到现在也没养回来,哪经得起这么造?
当然,叶子不知道这个。
无非是林谷出那事吓着他爹了,才这么不放心两头跑。叶子算盘打得溜,寻思显摆一回,等这仗打完了就跟adar谈谈。
我这是为了给你省点心才来这黑林子的,adar你成天这么折腾,那我还不如乖乖留王宫当个扶不起来的王子算了。
要不说别随便给自己竖旗子呢,叶子算是切身体会了。
冬末初春,树上光秃秃的,根本看不出哪棵是好的,哪棵朽透了。打着打着脚下咔嚓一声——
要坏。
周围让蜘蛛和兽人给围了,没处躲去。叶子踩蜘蛛头落河面上的时候,真没想那冰能薄成这样,根本没时间反应,连人带蜘蛛外加半棵树一股脑砸破冰面全栽水里去了。
整个身子沁水里当时就有点懵。
真冷,比先前中了毒箭还冷,透进骨子里手脚都跟着僵了,根本使不上劲。手脚并用拼命向上划水,肺里那点气压根不够用,眼前黑了的时候叶子还想,这下糗大了,连上前科,他爹得直接掳他回去关个千八百年也不解恨,阿拉贡咱今生算是无缘再...
蓦然被人拽住手腕拖出水面,叶子打哆嗦深呼吸几下,对上一张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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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
国王趴冰上声音不大,有点哑。揽着叶子往冰面上弄,就听咔嚓咔嚓一串脆响。叶子刚爬上来还纳闷,咱们Jing看着个大可不沉,冰再薄也不能这点重量也吃不住......
一抬头,瞅见一对大角,配上大角下边那无辜的水汪汪鹿眼,叶子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adar,我四十岁那年就想和桃子把这货刷酱烤了吃,你还拦着。看,报应来了吧......
那边加里安黑着脸招呼人把一大一小一鹿捞上来。鹿踢一边,叶子交给盖瑞,加里安二话不说就扒国王衣服,扒完外衣拿厚毯子裹得死紧。他家陛下也没躲就在岸边靠枯树坐着,压着嗓子咳嗽,抓着毯子的手有点抖。
从水里上来吹了会风,眼看着这脸色煞白里都透着青了,加里安就要起来:我请领主去...
国王摇头。
加里安急了,他家陛下不急,抬下巴点了下:让鸟去,比你快。
话没说完,胸闷气短,难受劲上来有点坐不住想晕,加里安紧给架住,心拔凉。
国王倚他肩上靠了会,脸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没擦干净的水,闭着眼嗓音里明显没劲:咱也有医官,别瞎嚷嚷。
*****
幸亏让鸟去的。
领主在箩林跟女王商量事呢,得着信马不停蹄赶过来都已经是第四天午后了。
国王披毯子靠床边看书,领主进来见没别人,连急带火劈头盖脸一通训:不知道你自个什么状况?边上那么多人,加里安还在呢,轮的着你上赶着往冰水里跳,嫌命长了是吧?想给叶子传位就好好传,搞这么一出也不怕把孩子吓死!
那边还有点烧,身上不舒服脾气也大了。本来见领主风尘仆仆赶过来还有点过意不去,听他这么一说,哼一声也不搭理,闭目养神只当没听见。
领主担心一路,火烧一路了,刚要接着发,余光瞥见叶子进来,碍于长辈形象硬生生给憋回去。
叶子见着救星似的蹿过来,埃隆叔您快给看看吧,我都好了adar还发烧,晚上咳嗽得成宿睡不好,别落下病根了。
领主那边诊了诊。其实问题不大,先前龙伤复发加上透支体力还没养好,落水给寒气激了下,静养一段就成。
心里有数了,面上也缓和下来。领主站起来走桌边开药,叹口气,你adar哪能跟你比。
...啊?
国王那边咳嗽两声,拾起书接着看:凯勒布理安西渡这么些年了,埃尔隆德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合家团圆?
领主背一僵,心说我上辈子铁定干太多缺德事,要不就是净琢磨毁灭中土来着,梵拉看我不顺眼打回来赎罪呢,不然怎么能摊你这么个损友?
叶子云里雾里的,还没问明白就被甩了一纸药方。领主扔下笔嘱咐:没大事,这药得连着吃不能停,叶子你看好他别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