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烈焰狂舞,除了灰烬,还是灰烬。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Zélarena把手指塞进嘴里才勉强止住惊叫。她大口喘气,觉得血管都在抽搐,就像有根棍子捅进胸腔搅动。“不,这不是的……”根本无法思考,无法应对。“你让我作呕。”她真的觉得胃部在翻搅。
“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影轻蔑地狂笑起来,剧烈得连身后的烈焰也被吸引,炸裂出更多红热的火星,“Zélarena,我们尊敬的‘侍火者’,你骗谁呢?”
“Aomala?”Zimierca怔然停下,松开侍女,剑锋微微一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Zélarena呆立原地,恐惧的幽灵第一个摄了她的心。“你,是……谁?”无需多言,侍女的牙齿直打颤。
“我是在跑不动了,你带他走吧。”女子从怀里抱出一个婴儿,“我早上生下他,没想到晚上就……”血突然呛出她的嘴巴,打断了下面的话。幸亏Zélarena眼疾手快,稳稳地接住滑落的婴儿。女子的身体摇晃了两下向后仰去,露出站在她身后的黑影。黑暗笼罩着他,唯有手中的长剑锋利光亮,在火光中仿佛燃烧一般。
“放开她,Zimierca?”另一个身影从对面的黑暗中闪出,他比变节者要高,也更结实。
镇静,镇静。“叛逆者,在哪里?”Zélarena故作轻松,却只觉得浑身发冷,肠子打结,“我会帮你把他们全都找出来,清理干净。”
“清理叛逆者的人。”影子更近一步,火光在他脸上交织,却无法映出他的容貌。
“国师Tar-Mairon。”
哈拉德人没有回答,反口问道:“我还要问你,你是谁派来的?”
“我
猛地喷射出来,迅速缠绕上天花板,如同一条条颜色绚丽的长舌。
这下真的糟了,前有狼后有虎,我该怎么办?她面对两个不速之客,慢慢地朝着燃烧的建筑旁边靠。就算跳进火里,我还有一丝机会,对上这两个人,我没有任何机会。犹豫间,两个影子靠得更近了。
‘轰’地一阵巨响,着火的高塔终于失去支撑垮塌下来,掀起灼热的尘浪,将许多奔跑的人掀翻在地。“哇!”婴儿的啼哭突然撕裂了夜空的寂静,却很快消失在猛烈燃烧的火焰的‘噼啪’声中。“你刚刚生过孩子?”侍女讶然。
孩子们互相拉扯着奔跑起来,向着对面的黑暗处跑去。不远处马蹄声雷动,那些杀人者就在近旁徘徊。“快!”侍女压低声音喝道,她发现两个大人中的一个跑得很慢,似乎腿上有伤。“你怎么了?”她胡乱地拽起她,奋力往前拉。只要躲入没有火的黑暗,至少暂时安全,而现在……
“信?”Zimierca(吉米尔卡)的眼睛就像后面的火焰一样燃烧,“要证明你做得到吗?”他突然向前一步,目标直指侍女怀中的婴儿,“这个小崽子是谁,别告诉我是你的?”受了惊吓的男婴‘哇哇’大哭起来,拼命划动着手脚,但下一刻,这声音变成了尖叫——Zimierca抡起孩子砸在地上,碎裂的骨片伴随着灼热的鲜血和溅到了侍女脸上。
他逼得更近,一边脸被火光映红,叫他的样子看起来完全是个刚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灵,连Jezerike(杰则瑞克)也没那么可怕。“我该如何处置你,背叛国师的女人,撒谎的婊子!你偷偷卖给叛徒们通行证,帮助他们逃离这个国家。”Zimierca(吉米尔卡),那个‘忠诚者’中的投诚者步步紧逼,手里提着一把出鞘的长剑。
“我等你很久了,背叛神灵的人。”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千万别慌。“你有何证据给我按上背叛之名?”Zélarena边问边退,“你自己不过一根墙头草,一个出卖朋友的小人。能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以为他信你会更多一点吗?我会在他面前说,你为了获取钱财,偷偷把通行证卖给‘叛国者’,帮助他们逃去中土。要不要试一试,看他信谁?”
“是谁让你来的,Aomala?”Zimierca首先发问。
“谢谢夸奖。”Zimierca优雅地行了个礼,扔掉婴儿的残尸,用手抹了抹脸。“我一向这么对待这些小崽子,以前是那些下贱的哈拉德人,现在是你们这些背叛者。而我,每次都能选对胜利的一方,获得信任、权力和荣耀,是不是觉得不公平?”他抬起手,重重的一巴掌挥在侍女脸上。金星顿时从黑暗中迸溅,占满整片视野,而耳朵,就像钻进了一群马蜂,‘嗡嗡嗡’作响。“什么圣贞女?!不过和街面上那些伸手要钱的婊子一样是贱货!我就算在这里把你操烂,也可以推托是那些叛逆和乱党干的。你的死会让我拥有更多。”他伸手掐住Zélarena的脖子,扯掉面纱和头巾,拽向火堆。
“快离开着火的建筑。”Zélarena语气坚决地命令,这个想法来得突然,就像是有只手书写进她的头脑,“躲到黑暗里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