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悉怀里拉出来。
程悉环顾四周,把周述的帽檐又往下按了按,拉着他往入口走。旁边响起女生们的鬼叫和朋友“哎你干嘛去”的叫声,程悉没理。
旁边这人抖得跟筛子似的,还在冷气不要钱还黑漆漆的鬼屋等什么?等着拖一拖直接住院去?
周述被他拽了一路,终于拽到门口,迎面扑来的热浪让他脑子清醒了几分,这才发现原来是原路返回。
周述弯下腰干呕了几下,感觉舒服多了就戳戳程悉,问:“你……你不玩了吗?”
程悉解开衣领的扣子,说:“不去了,老有人抓我,挺烦的。”
周述“蹭”地红了脸,低头喏喏地说着对不起。
程悉刚明白过来:“啊,没说你。”说完又嗤笑了一下:“你那点力道,还没那几个鬼叫的女生有劲。”
周述拿余光偷瞄他,见他脸上带着真心实意的笑,总算松了口气,也没计较他嘲笑自己的事,拉着人往树荫下走。
两人一人买了个冰激凌,安安静静地吃着。不远处激流勇进的水声一阵一阵传来,惹得程悉忍不住老往那儿看。
“你……你还想玩什么吗?我可以陪你的。”周述鼓起勇气说。
程悉笑了一下,说:“行啊,那我想玩……海盗船,跳楼机,过山车。你喜欢哪个?挑一个吧。”
周述刚红润过来的脸色“唰”一下就白回去了,支支吾吾地说什么都行,听你的什么的。
程悉没忍住笑出了声。
“行了,看你难受,坐旋转木马去好了。”程悉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你怎么这么好欺负?都没脾气的吗?”
一阵风过来,拂过周述微微被打湿的后背,清凉而舒服的感觉蔓延开,传递到四肢。程悉的手自然地垂在身侧,手指修长漂亮。周述没忍住,伸手在那只手后面比了一下。
如果能被这只手牵住……
如果能被这只手牵住,他永远都不会放开。
程悉回头看他:“怎么了?”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出神,想了想问:“还晕吗?可以借你牵一下。”
周述的胸腔震鼓一般。他低下头,犹豫着伸出自己瘦的仿佛只剩下骨架的丑陋手掌。他……配吗?
程悉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好像在埋怨他动作怎么这么慢。
“……好!”
他直接抓了上去。
掌心柔软而干燥,另一个人的体温顺着他的手掌,满满流进心里,一辈子都不会忘。
如果能被这只手牵住,他永远都不会放开。
程悉,程悉。
你给了我机会的。
身上的男人又泄了一次,黏腻的液体从程悉的穴口流出来,打湿股间和身下的暗红的床单。
程悉咬着牙抬头,对方舌头长时间的挑弄让他的两腮发酸,淫靡的口水从嘴角滑下,又被那人猩红的舌尖勾起,拉出暧昧的银丝。
灼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颈间,那一小片皮肤瞬间泛起红。斑驳的吻痕点在上面,艳丽至极。周述舔了舔唇,高强度又长时间的体力消耗让不爱出汗体质的他都满脸水光,汗珠从鬓角滑下来,滴到身下人不断起伏的胸膛。
“……呼。”周述深呼一口气,埋在程悉的怀里。程悉早就被操得双眼失神,这会儿只能仰起头,奋力喘息着平复自己。
良久的沉默。
压在精疲力尽的程悉身上的周述满足地叹了口气,想着等程悉恢复过来肯定会狠狠咬自己一口,于是失笑着起身,随手扯下一条浴巾裹住下半身,先出了房门。
留下皱眉的程悉躺在床上,一片附着着糟糕液体的杂乱的被褥把他围在中间,身上青青红红的痕迹,让人一眼看去就羞耻得心跳如雷。
今天先这样,他实在忍不住了。
周述进了浴室,简单冲掉身上的脏污,换上正装。他不打算为他可怜的玫瑰做什么清洁。现在的程悉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他得耐心等,等他醒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被一个男人狠狠地操了,他会崩溃,会痛苦,这是他心理防线最薄弱的时候。等到这时,周述会把他的处境——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现状解释给他,再稍微透露那么一点周述自己的可怜遭遇……以程悉那种耳根子软的性格,周述一来是他目前唯一的依靠,二来跟他又有同病相怜的境遇……
赢面很大。
周述穿好定制的高级皮鞋,边出了家门边给银行打电话。程悉目前还有一小笔死期存款,虽然被他软禁——或者说圈养起来的程悉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他的账户,但是周述还是打算做好万全的准备,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臭虫来坏他的事呢?
比如那个叫什么……禾律的?
……
程悉醒了。
他皱着眉睁开眼,头顶的吊灯并没有打开,只是反射着窗帘缝隙透出来的阳光,刺到了程悉的双眼。
他挣扎着爬起来,身上好像被卡车碾过一样,没有一处不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