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黄纸作符需用朱砂,而这紫符用人精血来画,达到的效果却比朱砂更好,鹧鸪哨画完一张又道:“我听托马斯说过,对付吸血鬼除了圣水之外,用桃木钉入吸血鬼的心脏也可以将其杀死。既然他把鬼召出来了,那我们就用对付鬼的方法灭鬼,对付吸血鬼的方法杀他!”
“我有办法对付那些鬼。”鹧鸪哨从背上的包裹里拿出了两张紫符,同时将屋门再度遮掩,道:“鬼有鬼道,人有有人道,我便请阴差来捉鬼。”
“你在关心我?”鹧鸪哨抬眼,稍微一分神,指下的符咒便画歪了,一张难得的紫符便作废了。
村里的那棵桃树已经很近了,陈玉楼跑到那树下后便攀了上去,利落地用小神锋砍下了顶部的枝干。桃木克鬼,也能杀了吸血鬼,但有个前提,是上
陈玉楼听见响动回头看了一眼,脚下的步伐却没听,紫符并不能给吸血鬼造成任何伤害,但那小孩却是御着这群鬼的源头。鹧鸪哨将鲜血喷洒在贴于小孩头上的紫符瞬间,那黑雾里便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华光,群鬼似乎感知到了什么,那奔涌的黑雾消散了许多,明明要穿透鹧鸪哨身体的鬼爪生生改了方向。
“我来缠住他!”鹧鸪哨将最后一张紫符画完,掏出衣兜里藏的漫天花雨便向那小孩射去,他虽然断了左臂,但口齿尚能与右手配合,顷刻间便有此起彼伏的“叮当”声传来。漫天花雨里细碎的暗器发射,那小孩虽然已非人,但痛觉仍在,瞬间便被激射的暗器打得皮开肉绽,连连向后退去,命令他手下的厉鬼进攻。
“我记得,这村子里是有颗桃树”陈玉楼目光转动,鹧鸪哨道:“你去吧,我怕时间来不及。那边的红光不知道是做什么的,那小孩用鬼来拦路,分明就是要拖延时间。”
“小孩,别走啊,叔叔陪你玩!”鹧鸪哨侧头吐出口里的血沫,将紫符贴在了小孩的身上,几乎是同时他背后横飞过来的木门也砸断在了他背上。
那个小孩不怕避尘珠,可以被利器伤害,但自愈能力极强,他便将小孩定为了吸血鬼。随即也先入为主地将那小孩召来的人定为了吸血鬼
陈玉楼皱起眉,道:“你若死在这里,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徐福。”
这一下便轮到鹧鸪哨后退了,他一脚踢去根本触不到那些村民的身体,但那些村民却能对他造成伤害,不过是两个来回,陈玉楼便看见鹧鸪哨身上多了几道血痕。
“快走!”鹧鸪哨将一张紫符贴在地上,便一个翻滚避开了那些厉鬼砸下的凳子,嘴里同时念动起了那两个道士教他的口诀,“上灵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灵。万鬼夜行,阴地洞开,为祸人间”
“杀了他!”小孩暴戾的吼声在陈玉楼耳边越来越淡,他不知道鹧鸪哨怎么样了,但他既然吸引了火力,陈玉楼就不想耽搁时间。至少,他现在需要鹧鸪哨,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可是我若去了,没有避尘珠,你阴差没请来怎么办?”陈玉楼转动着手里的避尘珠,外界如今阴气之重,恐怕和地府差别也不大了,他要出去砍桃木就必然得用到避阴秽鬼魅的避尘珠。
陈玉楼沉着那小孩避让之时,也冲了出去,他手上有避尘珠在,那些村民的魂魄根本不愿靠近他。倒是那小孩儿见他要走,想去阻拦,鹧鸪哨也硬抗着追了出来。
在陈玉楼飞跑的时候,前方的黑雾里又出现了一团火光,先前看见的烧纸老妪又出现了。她仍旧起身指着和祭台那个相反的方向,几乎没有眼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陈玉楼。
陈玉楼见他饮下符水,也不懒得再管他,推开门正要出去,迎面就看见了那笑嘻嘻的小孩,道:“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陈玉楼转过头,远处的榕树已经看得不甚清楚,黑暗中仍旧人影绰绰,浓重的压迫和危机藏匿于雾气中,却没有紧跟上来。他低头看着手上的避尘珠,想起了先前烧纸的老妪,道:“就算他们是鬼,但万鬼过道,硬碰上去也极为危险,而且那个小孩并不怕避尘珠,若是他暗中偷袭,一旦避尘珠离手,万鬼之气会让我们直接暴毙当场。”
?”鹧鸪哨一边疾驰一边向陈玉楼喊道,陈玉楼愣了一下,在冲入先前的那间屋子时,他停下了脚步。
“我之前在几个墓里寻宝,救过两个茅山道士的命,这符咒和抓鬼的法子是他们教我的,你不必担心。”鹧鸪哨手上的紫符只有基础的花纹,上面空空如也,他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便快速地勾画了起来。画那符咒似乎极为消耗他的精力,不过几个图案他额上便流出了汗水。
陈玉楼的步子慢了一步,便没有理她,他虽然知道这老妪两次出现是有问题,但当务之急仍是削一把桃木剑,处理了那小孩才是。
陈玉楼目露异色,搬山派虽然以道士自居,但其奥义宗旨,乃至功法武学却与道教完全不同。而且道教流派也多,这请阴差更像是茅山或天师道一脉的法子,陈玉楼扬眉道:“你真的是鹧鸪哨?”
鹧鸪哨浑不在意地将废了的紫符烧毁,然后放入水中,道:“我吞了这紫符烧的水,身上阳气会被遮盖,你放心去吧,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