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粟子的发现,还有白的猎物,虎族部落这个冬天的食物算是近几年来最丰富的一年。可是阿虎却始终心情低落。一时之间,他很难从白早晚会离开这个事实中恢复过来。
可惜不管阿虎怎么难受,冬天来了,大家就得认真准备过冬。
部落里的大部分人选择了在神殿集体过冬。白和长老是互相看不顺眼的,神殿是长老的地盘,他绝对不会允许被他视为邪灵的白踏足其中。而白也是一样,对虎族的神殿从一开始就各种看不顺眼。
阿虎一早就准备好了要和白在自己有房子里过冬,他趁着打猎回来的时间,加固定过屋顶,也砍了足够的木柴准备冬天过冬取暖。
在大家都搬去神殿的那一天,阿虎看到了长老失望的目光。
他是长老从小养大的,一心一意希望他能接任虎族的族长,带领虎族走出贫困。可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让长老失望了。他不喜欢女人,所以迟迟不肯和部落里的姑娘结对。他不肯放弃部落里的老弱病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选择了长老视为邪灵的白。丢弃了神殿中整个部落的族人,选择和白窝在他的一方小天地里。
白是早晚要离开的,所以阿虎更加舍不得和他分开,哪怕一分一秒。他们在一起的每一段时间对他来说都如此宝贵。长老指责的目光,阿狼不解的目光,族人疑惑的目光他全部可以接受。因为,在不知不觉之中,那个只相处了短短时间的神秘少年,已经凌驾一切变成了他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不,也许是在相见的第一眼,白就是他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存在。这如同一种宿命,一种本能。他臣服于白,仰视着他。如同那头献忌的卷角牛一般,白是他的神诋。他愿意将一切奉献给他。
天刚微亮,阿虎从床上爬起来,把冻成一大块的卷角牛的rou放进瓦罐里加热。橙黄的炉火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阿虎紧了紧身上的毛皮,看着不断跳跃的火苗发呆。
雪越下越大,温度低得滴水成冰。白很喜欢窝在床上,除了吃饭,很少出房间。他能看到时间只有一日三餐,或者偶尔他找借口去他屋里跟他说上几句话。再这样下去,白能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就实在很有限了。
“你昨天晚上一直在隔壁翻身,睡不好吗?”
阿虎抬起头,白穿着那身漂亮的虎纹毛皮倚在房门口看着他。白一点也不怕冷,无冷天气多么寒冷,身上永远不多加毛皮。
“我很冷。”阿虎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身上的毛皮裹得越发紧,如同一只乞怜的幼兽。
“你想睡到我房间?”
阿虎点点头。
“你的身体很暖和。”
不仅是身体,白的双手也永远那么温暖。似乎再大的风雪都不能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困扰。寒冷对于他就像根本不存在。
“不行。”
“为什么不行?”
阿虎追上准备关门的白,“我睡姿很好,不磨牙也不打呼噜。我身上也很干净,没有异味。我就是冷。”
白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是冷?”
每年的寒冬阿虎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因为自己不喜欢女人的秘密。阿虎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近。就连和他关系要好的阿狼也一样,向来只保持着安全距离。
可是白不一样,阿虎想要接近他不仅仅是因为他身体温暖,而是有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隐晦欲望。
阿虎被问住了。扭捏着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白等了片刻,冷笑一声,把他推出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是,不是因为冷。”阿虎拍了拍门,豁出去的坦白道,“我想陪着你。就是想时时刻刻见到你。你说你会离开,我想多看你几眼。”不是几眼,是每时每刻都想看到。
白的房间一片安静,阿虎等了一会儿,失望的放下手。正准备离开,门再一次打开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