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簪子是我娘家带来的陪嫁之物,不想竟折在这儿了。”青儿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
“夫人听我一句劝。”破锣嗓子口沫横飞,借机凑近青儿,嗅了嗅他身上的香气,“别说是一支簪,便是有金山银山夫人命不在,也是便宜了旁人。”
破锣嗓子梗着脖子佝偻着背,他有口气,一张嘴满口牙黑黑黄黄的,青儿忍不住想躲。
“小哥说得倒也在理,妾身受教了。”青儿微垂着眼,借着鞠躬行礼后撤半步,拉开与破锣嗓子的距离。
破锣嗓子掂量着手里的发簪,心道又能去镇上吃一顿好酒好菜了,也不纠缠,爽快地挥了挥手,让他们走人。眼见一壮一瘦两条人影走过来,他翻手就把发簪藏进衣袖,不慎刮破层油皮,疼得他一咧嘴。
“小七子,这干嘛呢?”壮的那个看着还未远去的马车问,“收了多少?”
“全在这呢。”破锣嗓子赔着笑,将之前拿到的一两银塞给壮汉,“大哥、二哥,这是那车上人交上的买路钱。”
瘦子身着长衫,更显得人细且高。他睨了破锣嗓子一眼,道:“这么好的马车,非富即贵,就收个一两,你可真是出息了。”
“二哥,你别不信啊,不然你让人前面拦着问问,那车夫确实是给了我一两银,这银子我没私吞半分。”破锣嗓子扯开喉咙,“那车是不错,可车上人赶路没带什么钱哪……”
瘦子嫌弃地睨着破锣嗓子,展开手中折扇,挡住横飞的吐沫星子:“车上坐的什么人?”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破锣嗓子立即回答,“说起来,那女人真是漂亮,可惜许了人家了,孩子也三四岁了,也是个漂亮娃娃。”
“是吗?”瘦子对壮汉递了个眼色,“大哥,咱追上去看看。”
壮汉一把扛起瘦子:“兄弟,你可忍着点。”
秦晓这边,没想到破锣嗓子这么好说话,车再次上路行了一阵,他们才松了口气,青儿便想着将衣裳换回去。
“青哥还是穿着吧。”秦晓提醒道,“难保前面不是三关六卡的。”他总有点不好的预感。
“也罢,就听少爷的。”青儿点了点头,从纳晶中取出胭脂水粉,开始描描画画,不多时他收拾东西。
秦晓原本被晃得昏昏欲睡,听见响动,抬眼看了看,眼神就直了。
他从来看到青儿都是素颜,没想到用了点胭脂水粉,竟是这种让人瞠目结舌的效果。搜肠刮肚也没能想出什么适合的形容词来,秦晓就知道青儿好看,太好看了。
秦晓正笑眯眯地打量青儿,猛地感觉到车身一晃,他没坐稳,一下子扑到青儿怀里。
青儿还算好,在车身晃动的一瞬间就戒备起来,接住了秦晓。他将秦晓安顿好,本想下车问问什么情况,还未站起来便见车帘被人大力掀开。
“果然漂亮,简直倾国倾城。”瘦子探进个头来,看了青儿两眼,笑眯眯地缩回去,手中折扇“噗”地合上轻轻敲击在掌心,“配得上大哥。”
“兄弟说什么呢!这可是有夫之妇!”一道洪亮的声音传过来。
瘦子笑得有些轻佻:“大哥看了人,便不会如此说了。”
作者闲话:
形容词方面,我才发现自己黔驴技穷了呢,只剩三俗。